17號早上北京的氣溫突然降了下來,陰霾的天氣好像在鋪一條暖冬的路。
抱著一束玫瑰百合出門,花香沉浸在冷冽的空氣裏,似乎更加芬芳。
美好的心情,好像一朵花在約會另一朵花。祗是,有誰知道一束花的命運呢?
有誰在乎她們爲了彼此相遇,已經跋涉了千山萬水?
見不到敬重的人,我把花束放在門把上。
留了一張字條:“走失的花兒等待她的主人”。
然而,沒有人能預料一束花的命運。花束在陌生人手裏惶惑著。
到最後,我甚至不能保留一張她的照片。
一束花,無名的一束花,玫瑰和百合,爲什麽就被當成了毒奶粉?
詩人說,難道花朵有芬芳的罪,寶劍有鋒利的罪嗎?
一束花,玫瑰和百合,就那樣委屈地躲在角落裏,與我相對。
幾平米的小屋,沒有窗戶可以讓花兒與陽光為鄰。
我們的告別是在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中。這巨大的花香也把這些陌生人包括了進來。
瞬間的一瞥,我不知她是否對我充滿了幽怨,也許她已經預感到自己將被遺棄的命運。
本來,在一個美麗的陽臺上,她會遇到自己的夥伴,她們會用純淨的花兒的語言交談。
生活的窗簾拉開了,我們看到窗臺上互相依偎的玫瑰百合,不再是一個幻像。
在相遇的渴望裏,花兒讓自己長出了刺,卻要時時刺痛自己。
我在想,在一個又一個鐵窗前,有沒有一朵不滴血的玫瑰?
到了夜晚,花瓶奇怪地碎了,是整晚魔鬼都在掐架,撞倒了她嗎?
花朵被消失了,面對夭折的花瓶,我該說些什麽呢?
2010.10.18上午
China is brittle of 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