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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 Archives: 爸爸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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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麼平常的一天。

 

在杭州,有西湖;在北京,就祗剩下鄉愁了。

 

鄉愁是一個大詞,然而是為身在異鄉的人而準備。所謂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爸爸喜歡南方,濕潤而多雨,雖是沒有知己,但是有他喜歡的米飯,有散步的濃蔭。

 

爸爸喜歡和綠色在一起。

 

綠色多情,總在一個可以顧盼的城市。

 

我想在四弟家的這一兩年,是爸爸最可幸福的時光。看著自己的孫女一天一個新奇,笑也好看,哭也坦然,牽惹的都是一個老人心中最溫柔的情愫。

 

人到老年,無論如何是白髮凜然。前天晚上看佩妮洛普·克魯茲的《輓歌》,講的是一個老教授和得了癌癥的女孩的絕唱。記住了其中兩句對老人的描述:“老年不適合膽小的人”,“老年對男人是一個意外”。

 

生命博大而無情,一輩子漸入佳境的情懷,往往就在接近告別的時刻。

 

於是孩子變成老人的慰藉。生命就這樣以接力的形式吟嘯徐行,或艱難度日。

 

我不確定,人之將老,是不是心中仍有許多未開的死結。而生命,也因此被設計為一種缺憾的形式。

 

杜甫說,丹青不知老將至,富貴於我如浮雲。就生命而言,富貴又算得了什麽呢?難道物欲不是咬嚙身心的一種毒素?祗不過,我們早已被教化成物質的奴隸。

 

生命的花朵,大多開放在暮年,才謙和而美,或多或少,是摒棄了物欲之後的一種達觀。

 

我希望我爸爸也是的。在被體制多年洗腦之後,能夠看到生命的本源,最終活在真相裏。

 

這時又想起戈麥的詩:“衰老是一種勇氣”。

 

要找出更多堂皇的理由,我們才能夠活下去。

 

在一個糟糕的世界,我們總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糕。

 

親愛的爸爸,我不叫你父親,父親的距離太遠,願你快樂而長壽。

 

2012.8.26早,南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