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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捕了!」

「什麽罪名?」

「隨鎮長高興。」

史矛革之戰


你想不明白的

有人已經替你想明白了

你努力想做一個人

讓他們覺得不安

那位派出所副所長說

「根據上級指示

你必須在我們的『物理視線』內」

他們先在家門口監視

後又把你軟禁在旅館

那位派出所所長問

「你長時間被警察盯著

你的妻子怎麼看」

差一個月就整整四年

他們早把打擾一個家庭的日常生活

當成再正常不過的事

四年了

你活得像一個應召男郎

他們不必說

拒絕會有什麼後果

也許他們早就看透了你的軟弱

就如馬戲團的獅子

被尖刺馴化成日日的驚恐

早在四年前

他們就跑到山東

去調查你的父母

老家的警察,被他們叫來助陣

「把你帶回去,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他們深夜叫來你的同事

逼迫你寫下「保證書」

他們監控你的每一句推文

打印出來給你看

告訴你這都是證據

他們在春分日抄家,抓走你的朋友

他們在你面前炫耀

如何把藝術家塞進黑頭套

當我寫下

「生活在中國

你得隨時做好警察敲門的準備」

他們就在同一時間找上門

多虧了他們

你的孩子才沒了玩伴

多虧了他們

你才記牢了世界人權日

三天前在某茶社

他們一面稱朋道友

一邊詢六問四

他們拿出

其實并不屬於他們的權力

傲慢無禮地點評你

好像你的腦子就是一樁陰謀

好像你的身體就是一場暴動


2014.6.1深夜,南磨房

2024.10.4中午,10.17午後,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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